持续推进经济金融自由化
日前召开的中央金融工作会议使“利率市场化、汇率自由化、人民币国际化”再次成为市场热议的焦点。会议虽然没有明确提出“三化”,但提出的“有效解决实体经济融资难、融资贵问题”,“坚持市场配置金融资源的改革导向”,就是利率市场化的过程,也是新的金融组织、新的金融产品和新的金融服务模式出现的过程。“进一步完善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稳妥有序推进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则是汇率自由化的内容。过去几年中国一直在努力推进人民币进入IMF特别提款权,此次会议明确提出“积极参与全球经济金融治理”,则是人民币国际化的题中之义。
“三化”的实质就是推进金融自由化。自由并不是无拘无束的绝对自由,相对自由才是现实的;而主张金融自由化也并不是否定金融监管。现实世界中,没有哪一个国家的金融运行是完全自由的,审慎的金融监管与适度的金融自由才能形成一个良好的金融体系,高效地配置资源。从各国的实践看,金融自由化主要指价格的自由化、业务经营的自由化、市场准入的自由化和资本流动的自由化。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在1991年视察上海时指出:“金融很重要,是现代经济的核心。金融搞好了,一着棋活,全盘皆活。”深入推进金融自由化既是经济自由化的核心内容,又是推进经济增长的重要手段。
自由与增长是两个最基本的经济学范畴,两者互为目的,亦互为手段。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英国剑桥大学经济学教授阿马蒂亚·森指出:“自由是经济增长的首要目的,自由也是促进经济增长的不可缺少的重要手段。”“经济增长就其本性而言就是自由的增长。”
自由是促进经济增长最基本、最有效的手段。从技术层面上看,“自由”、“民主”、“科学”三者总是相伴相生,没有“自由”、“民主”进步,就没有“科学”的繁荣发展。世界上每一次重大的科学技术革命的暴风骤雨,无一例外不是在“自由”、“民主”的春雷下催生的。从制度层面上看,自由与市场经济制度是一对孪生兄弟,经济自由化程度越高,市场机制的效率越高,经济发展的速度就越快。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阿罗证明了这一论题:“在完全竞争的市场机制下,社会资源将得到最合理的配置,市场效率达到最优。”世界经济发展的实践也证明,市场经济制度是促进经济增长最基本、最有效的经济制度安排,而中国经济改革历程就是经济金融自由化与经济增长的一个典型范例。
自1979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从打破传统的计划经济体制入手,不断引进市场竞争的成分,逐步形成多元的市场经济体系,经济金融自由化取得了重大进步,促进了经济的飞速发展。2001年中国成功加入WTO,与世界经济接轨,实现了国际层面的经济金融自由化。实践证明,加入WTO的十年,是中国经济体制全面融入国际社会的十年,是中国经济实力空前高涨的十年,也是经济金融自由化程度最高的十年。
但我们也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中国还处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初级阶段,经济金融自由化程度与西方成熟的市场经济国家相比还有较大差距,由此带来的问题还很多。解决中国深层次问题的途径仍然是不断深化改革,持续推进经济金融的自由化。
首先,中国经济金融管制太多。与西方成熟的市场经济相比,中国政府的有形之手仍然伸得太长,管得太多,经济金融自由化程度较低,必须进一步放松管制,增强市场的活力。
其次,中国货币发行量太多,经济货币化程度太高,金融效率太低。一方面,中国经济的货币化程度已经超过世界成熟市场经济国家水平。据统计,我国目前货币存量占GDP比重180%左右,远远高于日本的160%、欧元区的70%和美国的65%。另一方面,经济货币化的效率太低。中国金融机构千篇一律,金融管制严重,金融自由化程度较低,金融创新不足,地下金融大量存在,经济货币化效率低下。
最后,中国国有金融成分过大,私有成分相对弱小。市场经济是以私人经济成分为主体的经济结构,国有经济作为政府干预经济的主要手段之一,只有在市场失灵的领域才有理由存在。国有经济成分太大,意味着政府对经济的干预太多。因此,国有经济逐步从竞争性经济领域退出,让位于私人经济,是一个必然的选择。
“利率市场化、汇率自由化、人民币国际化”的推动,将带来中国金融自由发展的空间,金融的自由必将带来金融改革的深化,金融改革的深化将推进经济的转型,经济的转型将带来高质量的经济增长,最终达成中国社会经济的发展。
历史已经证明,并将进一步证明,经济金融自由化的道路是中国经济走向更加繁荣富强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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